钱惟治摇头:“此一时、彼一时也!”
“金陵虽好,然而,距离秦国太近,不利于防守。”
“不如另择安稳之地,营造新都,以延绵国祚。”
袁文焕目光一亮,这话简直说到他心坎里,刚想同意,却见庾行简冷笑一声。
“吴国太庙、先帝陵墓都在金陵,怎能说迁就迁?”
“是啊!”群臣议论纷纷,“贸然迁都,岂非露怯,向秦军示弱?”
“这怎是智者所为?”
“抛弃祖宗家庙,实乃不孝之举,陛下三思!”
袁文焕踌躇不定,见陆归蒙一言不发,不禁询问:“陆爱卿,你有何高见?”
陆归蒙拱手:“微臣愚见,可效仿秦国,设东西二都、长安与洛阳并重。”
“即便陛下巡狩新都,金陵仍为旧都,并非废弃,保宗庙、陵墓无虞。”
袁文焕面露喜色:“陆爱卿所言,正合朕心。”
这倒是个两全其美之法,殿中争议倏然平息,忽又讨论起来,吴国新都该选择何地。
袁文焕却不愿再听他们争辩,乾纲独断道:“钱惟治,你为新都营造使,在杭州建宫殿、皇城。”
“从今往后,以金陵为北都、杭州为南都,两京并重。”
群臣一时愕然,不等他们开口,袁文焕沉声道:“朕意已决,尔等不必多言。”
“末将遵令!”钱惟治拱手领命。
见此,文武百官只能下拜:“谨遵陛下旨意!”
陆归蒙心如明镜,果然,陛下早有迁都之心,只是不好开口罢了。
否则,陛下怎会这么快,便选中杭州为新都。
他和钱惟治,不过恰逢其会,让此事顺理成章定下。
散朝后,百官告退。
庾行简冷哼:“你二人莫要得意,纵然辛苦筹谋,恐怕也只是为佛门做嫁衣。”
钱惟治拧眉:“庾侍郎何出此言?”
陆归蒙眸光一闪:“依你之意,陛下迁都之念,源于佛门建言?”
庾行简冷声道:“陆相公心知肚明,陛下宠信大同寺安泰和尚,远胜于你我。”
“你们二人百般怂恿,正中他下怀!”
丢下这话,他拂袖而去。
“安泰大师?”钱惟治迷惑不解,“他为何建言迁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