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谏温声说,“父母相爱,所以虽未有心爱的女子,却也耳濡目染。”
君沉御看着他,“朕以前不懂什么是爱,把那些后宫里为了平衡各方势力而塞进宫里的女人,都一视同仁。”
“后来她入宫了,她和别人不同,她是朕的解语花,总是善解人意,体贴朕,爱慕朕。”
君沉御想到和温云眠的过往,冷寂的眸中掠过柔和。
“但是朕辜负了她。”
他喉咙滚动,“朕甚至不知道怎么去爱她。”
谢云谏看着和前世如此不同的帝王,有些诧异。
前世的帝王,杀伐决断,在他眼里哪里有过柔情,他是先帝亲手培养出来的储君,身上处处都是先帝的影子。
他开疆扩土,四处征战,哪怕面对娘娘,也从无爱意。
那些后宫女人的争宠,在他眼里,就犹如一群猫,为了他而争执打架,在他眼里这些都不值一提。
但是今夜的帝王,为情所困,迷茫无措。
谢云谏轻笑,“皇上曾经那么宠爱那位被贬的宁氏,怎么到贵妃娘娘这里,就不懂爱了呢。”
君沉御眸色沉沉,“朕面对宁氏,对她好,宠爱她,不生她的气,不吃她的醋,甚至还需要刻意的去想才能想起她。”
“这样的爱,在朕的分寸之内。”
君沉御喝了一口酒,“因为能掌控,所以很理智。可是如今朕能感觉到自己面对贵妃的失控,总是做一些分寸之外的事。”
“为了她,不理朝政,不顾一切来到北国,这样不受控制的感觉,朕明白是爱。”
“可是这样的爱,朕该如何去表达?”
他只想占有她,让她只属于他君沉御一个人。
可眠儿似乎很抗拒。
他对温云眠的占有欲,已经多的快要疯了。
谢云谏抬眼,“皇上是不明白真正爱上以后该怎么去做了吗?”
君沉御薄唇轻扯,“父皇曾经在驾崩前,逼着朕立誓,若是帝王心动,则万劫不复。”
他起身,双手撑着栏杆。
帝王从未有过透露自己心思的时候,可是今夜,他想说。
“朕幼年时,父皇把朕带到一个山里,里面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人,虽然他们犯了罪,罪无可恕,可是那时候朕不过才七岁,父皇让朕提着刀剑,一个个杀掉他们,不许心软,更不许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