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本欲伸手探一探她的额头,那双修长匀称的手却顿在半空,再没有落下。
云莺似没有看见这画面,只微微侧过头说,“也没什么大事儿,况且现在已经好了。”
“好了?”
“真的好了,只是有些感冒,这没妨碍的。”
云莺想说,感冒吃药七天好,不吃药一个星期好,这真不是大事儿。但说了“一个星期”,就得和二爷解释一个星期是个什么东西,她就强忍着没说。只又一次重复,“我就是有点鼻塞,其余倒还好。”
“不说我了二爷,你这么快就过来了,是天一亮就出发了么?还有,昨天雨那么大,沿途有没有滑坡或泥石流?我之前让人造的那些梯田怎么样,有损坏的么?”
两人在屋里坐下,穗儿端了茶水上来,云莺又赶紧将茶水递给二爷,“您先喝点水,缓一缓再说。”
二爷当真喝了一杯茶,云莺见他一饮而尽,连忙又给他斟了一杯。
现如今正值盛夏,别看昨天下了一场瓢泼大雨,今天的气温有些降低。但总体而言还是热的,而且是有些闷闷的热,好似晚间还要下雨一样。
云莺坐着一动不动,身上都感觉黏腻,更何况二爷本就活力大,如今面上微染薄汗。
可惜,这里没有冰盆,也只能给二爷喝两杯凉茶缓一缓了。
二爷喝完了茶,才把云莺关心的问题说与她听。
他在天降亮时,接到了随云的飞鸽传书。根本都没敢耽搁,立马起身骑上马就过来了。
只是昨夜云归县大部分地方都下了大雨。县衙附近下的没有屋头山大,但也不算小。路上泥泞不堪,马儿赶路困难,如此,才延误到半上午才到了屋头山。
至于滑坡雨泥石流,那倒是不曾有。
毕竟云归县这一个月都没怎么下雨,昨天的雨水落下没多久,就滋润到地里去了。
至于梯田,他没仔细看,只赶路时瞄了几眼,虽然有泥土被冲刷下来,但整体还好,损失不大。
云莺闻言,忍不住念了句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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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昨天县衙附近的雨水小一些,若是如屋头山这边来一场大暴雨,怕是梯田能毁个七七八八。
二爷闻言就说,“昨天屋头山的雨水很大?”
云莺点头,“是很大。”若不是这雨很大,且来的及时,如今是什么光景且说不准呢。
云莺说:“也多亏这场雨大。”
她仍心有余悸,加上感冒以及昨晚的烧热,到底带走了她不少精气,以至于她现在嘴唇惨白,甚至连素来红润饱满的气色,此时都带了几分病态出来。
二爷心中升起怜惜,“这件事已经过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
二爷还想再说些宽慰的话,门外就响起动静来。
却是这屋头山的耆老过来了。
屋头山的耆老是见过二爷的,毕竟他年已六旬,在上年底年底还参加二爷设的百叟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