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动了。
他的身形化作一道无法捕捉的残影,手中的湄公颚刃在空中划出数十道漆黑的刀光。
那些扑面而来的黑色荆棘,在接触到刀光的瞬间,便被极致的动能撕扯成了最基本的信息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然而,斩碎的荆棘以更快的速度从地底重新生长出来。
无穷无尽。
“无用的反抗。”
瓦拉克的意志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漠然。
“你的速度,可以斩断有形之物。但你斩不断我的‘概念’。”
“在这个世界里,我,就是法则。”
晓的脸色沉了下来。
他发现,自己每一次挥刀,每一次神性的运用,都会被那股意志清晰地捕捉、解析。
对方就像一个求知欲旺盛的学者,正在饶有兴致地研究着他们兄妹的能力。
而他们,就是被钉在实验台上的标本。
“哥……它在……吞噬我的权柄……”
镜的声音已经微弱到几乎无法听清。
她那半透明的身体,开始浮现出黑色的纹路,那是瓦拉克的权柄之力,正在侵蚀她的神性本源。
晓的心,猛地一沉。
他可以斩断一切,但他无法跟一个看不见,摸不着的“概念”战斗。
再快的速度,在此时显得如此无力。
晓回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妹妹,看到她脸上那痛苦的神情,一股暴虐的杀意从心底最深处升腾而起。
但他强行将这股杀意压了下去。
瓦拉克想要的就是这个。
它渴望理解一切,吞噬一切。
愤怒,只会成为它解析自己的又一份数据。
必须冷静。
晓的大脑在疯狂运转。
破局点在哪里?
瓦拉克的本体无法降临,它只是通过被摧毁的锚点,投下了一缕意志。
这缕意志,正寄生在镜的世界里。
想要消灭它,就要先毁掉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