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羽下达命令之后,郝昭得令点头之后就去安排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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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九月初的牧马山,夜色如墨,霜气渐重。
白日里尚显温润的山风,入夜后便化作刺骨的冷刃,掠过裸露的石灰岩,发出呜咽般的低啸。
山间草木已染上枯黄,在月光下泛着冷硬的灰白,偶有夜枭啼鸣,惊起几只寒鸦,扑棱棱飞向远处岷江的粼粼波光。
山顶的夯土烽燧矗立在冷月之下,残破的箭垛投下锯齿状的阴影。
值夜的燧卒裹紧粗麻袄子,呵出的白气在胡须上凝成细霜。
他眯眼望向山脚——广都城的轮廓隐在黑暗里,唯有几点微弱的火光,像是沉睡巨兽的呼吸。
“娘的,这鬼天气……”燧卒搓了搓冻僵的手指,青铜弩机的机括冷得像冰。
山腰处的密林里,枯叶簌簌作响。
几名身着黑衣的斥候正悄无声息地穿行,皮靴踩过腐殖土,没有一丝声响。
他们腰间别着淬毒的竹箭,眼睛在暗处泛着狼一般的幽光。
山脚的白河在夜色中泛着铁青的冷色,水流撞击卵石的声响,混着远处军营隐约的金柝声,显得格外清晰。
河滩上,几艘蒙着湿布的轻舟半浸在水中,船底还沾着新鲜的血迹——那是傍晚时巡河士卒的残骸,此刻正沉在河底的淤泥里。
当数名身着黑衣的斥候小心翼翼的穿行在牧马山的时候。
一名守夜的士卒忽然在烽火台上转身,然后开始解开腰间的绳子。
随着裤子解开,猩黄的液体从几名黑衣斥候头顶浇下。
强忍着刺鼻的味道,几名黑衣斥候一声都不敢出。
直到烽火台上的士兵穿好裤子,然后打了一个哆嗦之后,几人这才继续朝着远处的广都城潜行。
然而,就在几人刚刚迈开脚步的时候,一名斥候不小心踩在了一根地上的枯树枝上。
咔嚓!
清脆的声音在夜色下极为的清晰。
刚刚转过身去的那名守夜的士兵立刻举着火把朝着下方的密林当中望着。
“什么东西!”
“出来,我看到你了。”士兵冲着茂密的树林当中一声大喊。
数人当中其中一名明显年轻的斥候瞬间便摸向了腰间的弓箭。
然而还不等年轻的斥候有所动作,就被一旁的斥候伍长伸手按住了。
随后伍长在手上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