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官印笑着说道,“我和抽你鞭子的那位长官说我打过鬼子,还给他看了这把大刀,他这才同意我进伙房带我走的。”
“要是。。。”
卫燃顿了顿,扭头看向左右,“你就不怕这一去回不来了?”
“不怕”
程官印满不在乎地说道,“就那巴掌大点的地方能坚持几年?了不起有五年投降了。”
“唉。。。但愿吧。。。”
卫燃叹了口气,如果没有潮藓战争拖累,说不定都用不了五年,但这种事儿本就是地缘政痔的博弈,也就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如果”。
“要是。。。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卫燃不由的问出了新的问题。
“那块石头上的字哪来的?”
程官印反问过后重新看向了窗外的海峡,“总得。。。总得知道死在哪了。”
“唉。。。”
卫燃再次叹了口气,此时窗外波澜荡漾的海峡,于这一船的人来说,只是乡愁之始罢了。
没等二人聊些什么,一队士兵也跟着那名抽过卫燃鞭子的军官走进了船舱。
“这怎么有个民。。。又是你?”
那名军官用鞭子指了指卫燃,“把他给我送去船舱!”
说到这里,那名军官手里的马鞭指向了程官印,“老子要不是看你跟着抗日有些功劳,你也得跟着一起进去关禁闭!”
“长官说的是,长官说的是。”
程官印连忙表示了感谢,“长官,我是想着拉着他给长官开个小灶给您陪个不是。”
“开什么小灶,你个老东西别在这个时候给老子上眼药!”
说完,这位长官带着他的士兵走进了舱室,卫燃也被一名士兵押解着进入了货仓,和其他被强征的民夫关在了一起。
这里足够昏暗,甚至可以说伸手不见五指,空气的质量也不算好。当然,氛围也不算好。
只可惜,那些同样被征召的民夫虽然在这里面挤的满满当当,但他们全都说着厦门当地的方言,所以卫燃能听懂的只言片语实在是不多。
当然,相比这些民夫在说些什么,他其实担心这条船是不是已经超载了。
等等!超载?
卫燃不由的打了个哆嗦,他总算知道在登船前的不安来自哪了!
得出去,必须得出去!
本就距离舱门不是很远的卫燃下意识的转身试图拉动那扇铁门,却发现竟然已经被人从外面锁死了,而且用的还是特码铁链!
几乎前后脚,就连那扇舱门外的灯光都相继熄灭开始了灯火管制。
再次试着拽了拽门,外面守着的士兵立刻用枪托狠狠的杵在了铁门上,“安静!再碰一下门崩了你们!”
这一下呵斥之后,这船舱里也安静了一瞬,而手摸门边的卫燃则叹了口气,外面的铁链缠的太紧了,虽然留有勉强让他的手挤出去的缝隙,但却根本就碰不到那把锁,自然也就别想把门撬开了。
也直到这个时候,他才后知后觉的感受到了那位活爹满满的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