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喜极而泣,连连点头应下。
另一个难题又来了。
因为要赶时间,他们家人都无法陪着傻儿子一起去凰廷求医,只能将孩子交托给全家都信任的谭医师。谭医师将孩子带走前,还给他们吃了一颗定心丸:“令郎脑疾是从娘胎带出来的,病灶根深蒂固,不是三五个疗程就能根治的。整个过程可能要持续两三年,期间我会通过邮驿与夫人联络,告知令郎恢复情况。你们想他了,随时能来凰廷看看他。”
妇人擦了擦眼泪。
眼眶涌动的眼泪勾得舌根也开始泛苦:“凰廷离这里太远,出门来回一趟动辄月余,家中生计离不得人,几个孩子也离不得……”
虽说天下安定后,日子比乱世好了不知多少倍,全家老小温饱都不成问题,可她与丈夫都想孩子延续祖辈风骨,能读书的都去读书,这就导致原先宽裕日子变得拮据——七八岁的孩子对一个家庭来说能算一个合格的劳动力,让一个孩子去读书就意味着少了一个劳动力,脱产念书带来的生活压力不就都压成人头上?
她与丈夫都不能陪孩子去凰廷求医。
“谭医师这是作甚?”
谭曲将沉甸甸的钱袋子交托给了妇人。
“算是我替同门给的报酬,要是他能从令郎病情中获得启发,医术境界突破,令郎便是功臣了,给功臣酬劳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你家中要花钱的地方也多,你就收下吧。”
妇人推辞两次,最终还是收下了。
对谭曲更是感恩戴德。
小心收起钱:“小妇人定会为谭医师请长生牌,盼上天让您无病无灾,心想事成。”
谭曲:“……”
这,大可不必。
哪有父母拜子女的,他怕折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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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曲一顿忽悠,顺利让转世之身跟着自己走。事不宜迟,扭头将转世之身送上马车。
祈妙:“……”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谭叔骗人。该说不说,即便再怎么生性纯良,归根结底还是文心文士,骗人话张口就来:“谭叔,真回凰廷?”
谭曲道:“费那个功夫作甚?”
求医问药都是骗阿娘的啊。
他自然是去隔壁郡租个小屋子备考。
祈妙:“那这位‘谭叔’……”
“元良近来不是没事?他都放年假了,那就让他帮忙照看,免我分神。”谭曲叹气,抓起手边的【医家圣殿十五年考核试题集合】继续啃,不多会儿便进入物我两忘的状态。
祈善:“……”
他扭头看向半截挚友的转世之身。
转世之身高热已退,正安安静静坐在车厢角落。当祈善眼神投来,他似有所感地抬眼看了回去,愣愣许久,露出一抹纯粹友好的笑。
祈善揉了揉额角:“这是让我养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