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我也没经历过这种事,说实话,心里没有底,瑞金同志有丰富的煤矿抢险经验,比起我来更合适做这个总指挥。”
于华北思考半晌,同意了。
“那我就试试吧,不过你要有心理准备,毕竟一个人,一个领导,就算再大度,也不可能随便推翻自己的决定,易地而处,是我,也不会再用沙瑞金。”
“我明白,老领导,谢谢您。”
……
与祁同伟同样背负巨大压力的,还有天州市市委书记龙福海。
下属深夜汇报天州煤矿的紧急情况时,他已经躺下休息。
这个休息其实睡的并不安稳。
沙瑞金白天的告诫如同一阵狂风,在他心头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在琢磨应对第三位市长的离任可能带的的风波,脑海还不时浮现出煤矿坍塌的可怕后果。
尽管他努力将这些思绪抛诸脑后,可那些想法却如影随形。
天州这些年并非风平浪静,煤矿事故时有发生,最严重的一次竟夺走了三十多条人命。
然而,最终这些事件都如石沉大海,悄无声息地过去了。
因此,也就让他变得有些习以为常。
据统计,仅去年一年,全国因矿难丧生的人数就高达六千多人。
以往的年份,这一数字甚至更为惊人:
1996年,超过七千人;1995年,接近万人。再往前追溯,死亡人数更是触目惊心。
若加上那些未被统计在内的受害者,这数字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既然全国皆是如此,沙瑞金为何偏偏对他龙福海穷追不舍?
说到底,不过是权力的角逐罢了。
在他看来,这类事件就如同一个布袋一般,装得下则轻如鸿毛,装不下则重如泰山,能压的死人。
怀着纠结与不安,龙福海渐渐合上了双眼。
孰料,这一入梦,他竟梦见了天州煤矿坍塌的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