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谢凌变了许多。
阮凝玉:“……好。”
她发现最近谢凌十分操劳,他不仅要顾及着江南那边的政务,家里又出了这么大的事,他眉紧锁着,想来还是在生谢易墨的事情。
想到谢易墨,阮凝玉一时没了困意,于是到书架前取了本《易经》来看。
午后的阳光落在书案上,清雅如谪仙的男人正在写公文,笔尖划过纸面发出沙沙的轻响。
阮凝玉没忍住打量着他。
她发现,自己可以再也不用怕他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在这里的时候,他除了偶尔会对她笑,其余的时候都是淡淡的。
发现自己看太久了,阮凝玉赶紧收回了目光,怕被发现。
谢凌这才发现她在看蓝本线状的《易经》,“这书本就深奥,便是读了几十年的老儒也未必能参透,你看不懂是自然的。若是乏了,便靠在榻上歇会儿,不必硬撑着。”
摊开的《易经》书页上,满是诘屈聱牙的字句,看得阮凝玉眼皮愈发沉重。她本想借着看书打发时间,怎奈这书比最枯燥的女诫还要难懂,不过半盏茶的功夫,便觉得头晕脑胀。
她本可以去问谢凌的,他那么博学,定什么都懂,听书瑶说,屋里这些藏书他十几岁便全看懂了,连府里养着的几位宿儒都要捧着向他请教。
阮凝玉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
这时,迷糊中她好像听到谢凌问了一声。
“凝凝,你喜欢我么。”
她看了过去,怀疑自己听错了,“什么?”
谢凌翻过书页的手指慢了半拍。
男人浸黑的瞳仁深不可测,他顿了一下,“没什么。”
接下来,他再也没提过这句话。
夜晚睡觉的时候,更漏嘀嗒响过三刻,阮凝玉又将门窗重新锁上。
虽然谢凌眼下看来正常,但难保他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但好在谢凌今夜亦未踏足过她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