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自讽的话音落下,他不愿再看她昏黑中氤氲通红的双眼,将她重新带进怀里,随后低阖下眼,无法克制缓缓收紧扣在她腰间的力道。
在过往无数个日夜里,这道身躯于他而言都是道不能揭开的疤痕,这道疤非但没有随着时光的流逝而消弭,反而还一日比一日刻骨,无可抹除。
那段亲身感受到她砸落得血肉模糊的身体一点点由温热变得冰冷的记忆,早就成了无法罢休的梦魇和执念。
某种程度上来说,他确实是个克星,过去的双亲,如今的姜莞,都应验了那句诅咒,但凡他在意的,最后都惨死在面前。
所以恰恰好就在他去榕市找她的当晚,在那个雨夜,他在车里亲眼看到她柔弱纤薄的身体重重砸落在对向车玻璃,就那样“砰”地一声,伴随着刹车声发出极度刺耳的巨响。
仅仅只有几步之遥,他按下车窗的同时,听到下车的人惊恐唤出她的名字。
……
后来再见,他却只能压抑本性,克制本能,做个无法干涉的旁观者,甚至只能亲眼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牵扯越来越深,甚至,比他尤盛。
所谓权势,所谓手段,都半点舍不得施展在她身上,他早已被捏住了软肋,成了命定的输家。
她太知道该怎么戳他痛处,楚楚可怜身不由己的同时,又几乎是肆无忌惮踩着他能容忍的底线折磨他。
事情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他很清楚,自己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再往前走任何一步,都有可能让她前功尽弃。
然而比起和她纠缠至死,他更想,也只能让她如愿。
姜莞当然不知道眼前男人心中所想,她只觉得他抱着她的力道比以往还要紧,紧到仿佛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深处。
许久,男人才将她松开,后靠在椅背,落下疲惫的低语。
“刚才的话不是玩笑。”
“从今天开始,只要你想,我们两不相干。”
“往后再见,不要再招惹我。”
“我们之间,对你来说是逢场作戏,但对我来说,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