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阙说,“开房啊。”
到了酒店我说,“能不能再过几天,我没做好准备……”
卫阙一脸鄙夷看着我,“行行行,反正我已经对您没有抱啥挂念了。”
晚上的时候我洗完澡躺在床上玩手机,卫阙也从下面泳池游了泳上来,最后又进去冲了个澡才算出来,他出来的时候我微微皱了皱眉。
卫阙说,“怎么了?”
我叹了口气,“沐浴露的味道不一样。”
卫阙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等读懂了之后立刻就怒了,恨不得抄起床头柜上的烟灰缸砸死我,“你他妈能不想黎悯一会吗!我在你面前啊!”
我也觉得自己挺没骨气的,在一起的时候天天伤害,一离开就这么挂念。
可是我和他之间似乎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因为黎悯我这一身伤,可能等老了都不能好好安度晚年。
我忽然间记起来那个时候傅暮终对我说的话。
黎悯做着一切可以说是为了我,可是到头来还是把我伤了。
他自己大概也想不到吧,事情会变成这样,变成了大家都没有回头路可以走的,悬崖。
黎悯,感情这种东西,是永远都无法计算出结果来的。
晚上卫阙搂着我睡觉,我沉默地躺在他怀里,脑海里却浮现出黎悯那双眼睛。
我想,我可能需要花很久很久的力气,来将黎悯忘得彻底。
在酒店里过了三天后,我终于接到了电话,按下接听键那一刻我难以控制声音的颤抖——
对面的Mary报出一个地址后,就哭喊着,“祝贪……救我!”
那个时候,我连一句解释都没有甩给卫阙,就这么直接冲下床穿上衣服,随后拉开酒店的房门,背后卫阙还没睡醒,喊了我一声,“去哪?”
我说,“去一趟天佑医院。”
随后,嘭的一声摔上了房门。
******
我来到手术室门口的时候,有医生拿着单子冲我过来,“是病人家属吧?快来签个字。”
Mary终究是走到了这一步,我没法想象这其中的痛苦她是怎么熬过来的。
我说,“保大人。”
“保小孩!保小孩!”
Mary哭喊着从里面传出声音来,“祝贪,算我求你!保小孩!”
我眼睛一红,咬着牙改口道,“保小孩!”
Mary终于不哭了,改成了轻笑几声,我签完字看着医生进去,像是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她有大出血吗?血库里的血……”
“我们血库里的血够的,你可以不用担心。”
医生给我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走进去,我一下子瘫坐在走廊上,一时之间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Mary还是真的留着这个孩子留到了现在,甚至不顾一切要生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