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冽道:“走吧,我们也下去。”
地道黑黢黢的,空气稀薄。
早早下来的半九仙师等人已经走了近一个时辰。
地道鲜有人至,分叉口还极多,他们每到一处便做好记号,半九仙师的腿受伤了,由他的弟子,刘嘉,刘嘉的手下三人轮流背着走,三百步一换。
一开始他们还会说话,最后发现说话容易口干,而他们身上没带水,便停止交流。
走路声由此变得清晰,清晰的走路声在长长的地道里,越发显得阒寂诡异。
又走到了一条死路。
半九仙师叹气:“老夫成了你们的拖累。”
刘嘉忙道:“前辈莫说这样的话,我们定能寻到出路!”
“掉头吧,”半九仙师道,“若是再无路可走,你们便将我放下,你们先去寻路,待寻到了路,再来找我。”
半九仙师的弟子不同意:“师父,我背你,我一人背你,我不怕苦。”
他的话音刚落,半九仙师和刘嘉同时听到一个声音,赶忙抬手在唇前比“嘘”。
刘嘉上前将耳朵贴在一道石壁上,石壁另外一边果然有说话声。
一人道:“风清昂这厮委实恶心。”
另一人道:“他这等畜生不如的人干出什么样的事,我都不会奇怪。”
“我忽然在想,风清昂跟尚台宇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尚台宇?”谢怀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一跛一跛的吕无为,“怎么忽然提他?”
吕无为道:“因为尚台宇这厮也有一座寒殿,殿里全是他收藏的至屠人的头颅,而且每一颗都精挑细选,切割面非常整齐,他想将那几座高架全部摆满。”
谢怀楚道:“真是恶心,死人有什么可观赏的!”
不过说到北元人,谢怀楚看了看吕无为,尤其是吕无为的腿:“你还未同我细说过,你的腿是如何伤的,真如他们所说,是林五妹害的?”
吕无为的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谢怀楚丝毫不惧,继续道:“林五妹此前不是极其爱慕你,一直跟在你身后跑,成日都要粘着你吗?你干了什么样的事,竟让她对你痛下狠手,甚至断你筋骨。”
吕无为冷笑道:“我能干什么,女人就是如此,心性狭隘,半点不如意便猜忌怨毒,发狂发疯,荒唐可笑至极。毒妇,疯妇,泼妇,怨妇,刁妇,恶妇,不皆是形容女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