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但可以留个注意,若日后用得到,可以将他找来。不像如今,寻个曾原之,还要费这么多功夫。”
女人看了看他,没有说话。
屋内短暂安静,而后女人道:“老先生方才找你何事。”
“是主公的事。”
女人立即皱眉:“主公何事?”
“还是乔家,”男人沉声道,“廖家、魏家、金家的几位家主年岁见高,各有不满。主公手上已无丹药,手里的乔家人也不够用。”
女人道:“姓乔的越来越不好找,云梁倒是有一批,但那边有沈冽的重兵。”
“是,沈谙截胡了我们。”
女人有些愤懑:“老先生早便同主公提过,我们需要的不是类似于方家那样的剑客,我们需要真正的族兵、子弟兵。若手中有兵权,何至于现在这般躲着,我们直接杀穿云梁,把那些姓乔的都给抓了。”
男人摇头:“事情没有这般简单。”
“有多难?”
“咱们的先祖,以前哪个不是主公手里的兵?”
女人沉默。
男人继续道:“而现在,哪个不是要主公养?方家少分了东西便叫唤,廖家比不上陈家在主公跟前的地位,天天都在使绊子。老先生在主公跟前也一直被猜忌,主公最厌恶魏家,但也离不得。”
顿了顿,男人纠正:“不,主公最厌恶乔家,乔家的下场,你且看到了。这样的乔氏,一家就够。”
女人道:“老先生现在怎么打算?”
“尚未有办法,不过他很后悔。”
“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将乔家的人当狗一样养,军队养不了,养几只狗没有问题。”
女人点点头:“如此,倒不愁人不够用了。”
这个“用”字,让夏昭衣想到阔州江流上的棺木,还有千秋殿中的那些柱中尸骸。
那乔家在他们眼里,不是人,更似是牲口与祭品。
她又听了阵,这对男女接下去聊的内容提取不了信息重点,大抵都是对乔家的侮辱轻蔑。
不过,男人离开前提到了颜青临的葬礼。
颜青临的发引时间在六月廿三,非常仓促,同她的死一样,令所有人始料未及。他们的人手暂时调度不过来,接下去两日以此事为重。
男人走后,女人依旧在屋内独坐,良久,她才起身离开。
夏昭衣藏在屋顶上,感到有些奇怪。
不论是刘仁书,还是后面的来的这个男人,这个女人同他们说话时都没有提及到汪以台所派遣来的几名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