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手里的文件袋放在沙发前面半米外,那套高低且不规则形状的翡翠石茶几上。
“游总,您要的文件我放在桌上了,麻烦您检查一下。”
夏鸢蝶起身,淡垂着眼,“没有问题的话,我就?告辞——”
“拿给?我。”有人哑声低言。
“?”
转过身又转回来的夏鸢蝶几乎有点难置信,扭头看向沙发上的人。
偏偏那人遮着眉眼的腕骨都没放下,只是另一只手在身侧虚抬,微泛冷光的戒圈在缱绻的夜色里灼着夏鸢蝶的眼眸。
似乎是没等到回应,沙发上仰躺的人薄嗤了声。
游烈垂下手,起身。
他转过身,长腿放下沙发,支地,质感极好的家居长裤垂坠出凌厉泛冷的光泽。但冷不过他从碎发下撩起来,缓睨上她的那双漆眸。
从夏鸢蝶的踝足,到腿,过腰臀,再经胸,肩,颈。
夏鸢蝶只觉着游烈看得?极为缓慢,阴沉,每过一寸就?仿佛威压重上一寸,最后他对上她的眼眸,那里面像是藏着要将她撕碎的凶兽似的沉戾噬人。
游烈从没用这?样的眼神看过她。
偏偏他这?样睨着她,几秒后,竟然?一点点勾唇笑了。
只是那点笑意实在薄厉得?叫人心?里发凉,夏鸢蝶几乎觉着他会扑上来咬断她的脖颈。
“……”
夏鸢蝶直觉有什么不对。
狐狸难得?有怂的时候。
大概是出于保护致命区的动物本能,她下意识抬手按到颈前,警觉而尽可能不招惹游烈地放轻了声。
“游总?”
“你洗澡了。”
两?人声音几乎前后响起。
一个试探。
一个沉冷。
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听到的是什么,夏鸢蝶有点大脑空白地茫然?,还有点恼火。
她洗澡是犯法了吗?
不等夏鸢蝶委婉语气地提出乙方也有生?活自由的质疑,就?见沙发前,那人起身,侧颜藏在晦暗的阴翳里。
“……还换了衣服。”
他声线低,轻,微微抑着某种情绪地哑。